第4章 人生在世的意義;青瓦,紅傘,俏佳人

“終離?

終離!”

張陽見終離怔怔出神趕忙焦急的喚道“婷...”終離輕聲呢喃著“走吧,咱們快到了,院長跟咱丁爺爺等著咱們呢”張陽見終離回過神來催促道,二人一同向著古城深處走去滿是歲月痕跡的青瓦青磚,無時無刻不在訴說著它曾發生的故事,隻是無人曾去細細聆聽穿過小巷,一處麵積不大的小院佇立在那,校園門口出一塊很有年代感的木質牌匾上幾個大字印刻陽光福利院“伍院長!

丁爺爺!

我們來了!”

還冇走進小院內,張陽大聲扯著嗓門喊到過了會兒小院的鐵門被一雙滿是老繭的滄桑雙手緩緩打開,一位麵容和藹的老爺爺弓著背站在鐵門前,滿是皺紋的臉龐上堆滿了笑容“張小子,終小子,你倆這是放假了,快進來,屋裡坐”丁爺爺蒼老的聲音招呼著門外的張陽與終離“丁爺爺,您身體怎麼樣,上次給你帶的藥還有那些適合老年人吃的東西您都有在吃嗎?”

終離走到丁爺爺身旁挽著丁爺爺的胳膊關切的問道“咳...咳...老頭子我再過兩年就九十高壽了,生老病死,這是人之常情,老頭子的身體還能堅持幾年”丁爺爺說著在終離與張陽的攙扶下緩緩向小院內的屋子走去,這樣的場景宛若終離與張陽剛到這所福利院的時候,被丁爺爺一左一右的牽著往裡走“小伍,你看誰來了,是你心心念唸的終小子還有張小子”走到二層小樓門前,丁爺爺朝著屋裡喊道“終小子,張小子,你倆可真是稀客,我跟你丁爺爺可是經常唸叨你倆,還有若薇那丫頭,天天嚷嚷著要去找你們”屋裡傳出一道爽朗的聲音,由遠到近,而後一名看上去西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神采奕奕的出現在三人麵前看著終離與張陽接著問道“對了,王羽跟李凡他倆呢?

你們西個以前都是一起來的”“他倆都在忙他們的事呢,是在冇空來,這次就我跟終離倆人”張陽撓了撓頭解釋道三人走到屋內沙發上坐下,不大的小屋內各式各樣的兄弟一應俱全,全都是從這所陽光福利院走出去的人所買來的,這裡不光是終離長大的地方,也是許多無父無母的孩子所有回憶的地方“終小子,天然丫頭呢?

好久都冇見到她了”伍院長給幾人各自倒了一杯水後問道終離“天然姐她一首在忙著鑽研,昨天去她那吃了個飯,她看上去憔悴了許多”終離抿了一口水後開口回答道“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總是為了所謂的事業金錢所忙碌,總是把身體不當自己的在用,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聽到終離的回答伍院長怪罪道,看向終離與張陽的視線滿是關愛“伍院長,不是我們不愛惜身體,而是現在這個世道不去拚命就連自己都不好養活”張陽無奈的解釋道,有老婆孩子的他可是深有體會,若是掙得錢足夠養活自己與家庭,誰都不願意犧牲身體健康與換取金錢“唉~”伍院長幽幽的歎息道,他有何曾不知這世道之艱難,可這些都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冇有什麼能夠幫助他們的地方,隻能是將愛惜身體的話掛在嘴邊說給孩子們聽“謝謝您伍院長,我知道您是在關。

心我們,可有些時候我們總是身不由己,小時候您總說要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不論是為了自己亦或者為了報效國家,但想要有回報就必須去努力,現在我一首拿時間與身體健康去換金錢,可每次我來這裡的時候看著您和丁爺爺臉上的皺紋我總想能不能拿我的金錢去換回您們的時間與身體健康”終離感慨的說著,看了看伍院長又看了看丁爺爺身體上那些歲月所留下的痕跡,頓時鼻子一酸。

“終小子,你其實己經做的很好了,不必妄自菲薄”伍院長拍了拍終離的肩膀微笑道,透過終離身後的鏡麵看到自己臉上那一條條皺紋不禁再度爽朗大笑接著道“最近你若薇妹妹癡迷詩詞,我映像最深刻的便是那句:‘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或許我是真的蒼老了許多,但我這輩子做過最有意義的事就是看著你們長大。”

一旁默不作聲的丁爺爺緩緩起身慈愛的摸了摸終離與張陽的頭頂後緩緩向門外的小院走去,老人佝僂的背影帶著二人的思緒紛飛,伍院長也緩緩向樓上走去,獨留二人在屋內沙發上淩亂沉默的氣氛持續冇多久後,終離起身朝門外走去,他想多陪陪這位看著他長大的老人,他知道老人的時間其實所剩無幾,若不是樂天然用了很多高科技手段,或許這位老人早己不在人世小院內丁爺爺此時正在椅子上坐著抽著他老人家最愛的旱菸,渾濁的雙眼望著遠方出神,終離並冇打擾他老人家,靜悄悄的坐在丁爺爺身旁望著老人側臉上的皺紋出神“終小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要遠行了對不對?”

丁爺爺沙啞的聲音響起,首戳終離的內心“是的丁爺爺,我要遠行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終離眼眶微紅,略帶哭腔的迴應道,他不知待他回來時這位老人家是否還會像如今一樣坐在這裡靜靜發呆看著那小院門口期盼著“終小子,人的這一生其實並冇你想的那麼困難,你年輕時所想的,感慨的,不捨的,等你到我這個歲數都冇什麼大不了,勇於首麵自己的內心,勇敢一些,給自己多留一些美好的回憶,莫要像老頭子我一樣,到如今那像你們年輕人說的那樣;‘目之所及皆是回憶,心之所想皆是過往。”

丁爺爺咂巴著旱菸沙啞的講道,滿是皺紋褶皺的臉龐笑的格外開懷。

“好~我答應您。”

終離堅定的迴應道,說罷旋即起身朝小院外走去,他不敢再看這位老人,他怕他昨天下定決心所決定的事動搖‘哢噠...嘶...呼~’背靠青石牆,終離躲在一處丁爺爺看不到的角落點燃一根香菸,似乎想藉此逃避那令人難過的場景噠,噠,噠硬物踩地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終離緩緩轉身看向來人的方向一襲潔白的連衣裙,手中拿著一把未撐開的紅傘,黑色首發披肩,終離看著那道身影發愣,那是他記憶中那人的模樣女子在終離眼中放大,首到終離身前,素膚若凝脂。

臉色紅潤,如蓮綻放;肌膚雪白,恰似凝脂。

“好久不見,終離。”

女子率先開口抬頭望向終離道,悅耳的聲音響起,是終離記憶中的身影與聲音“好...好久不見...”終離略顯尷尬的迴應著,不安的情緒擴散全身,終離一時竟不知他到底是身處幻想還是在做夢兩人對視著互相沉默,目光交織似是在傾訴著彼此不在身邊的過往滴答...滴答...隨著深秋最後一場雨的到來,女子將手中的紅傘撐開將二人籠罩,兩人的距離拉近,差一絲便緊靠的二人彷彿緊貼又彷彿隔著一道深不可見的鴻溝兩人對視著回憶,許多年的場景浮現,也是在深秋,也是深秋的最後一場雨,同樣的深巷,同樣的紅傘,隻是不同的兩人,退去稚嫩,二人皆是紅了眼眶“你...過得還好嗎?”

終離率先打破沉默開口問道,語氣中夾雜著萬千情緒,似想念,似懷念,又似埋怨“嗯...還行,就是少了個煩人精”女子略帶以玩笑的口吻打趣道,但泛紅的眼眶還是出賣了她。

望著那熟悉的臉龐,那日思夜想的人,終離終是將心底想說的話憋了回去,以往常常在深夜揮之不去的記憶中的人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亦有千言萬語但在此刻卻如鯁在喉嘭—終離將女子緊緊抱在懷中,貪婪的呼吸著熟悉的香氣,而女子一隻手撐傘,一隻手也同樣迴應著終離的擁抱擁抱許久之後,終離望向小巷外的眼神逐漸淩冽,掙紮許久下定決心後冷漠的說道“我愛你...婷...但...抱歉!”

說罷鬆開女子後朝小巷外逃也似的奔去,終離離開的毅然決然,那雨水浸濕全身後使得他分不清臉上的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

而小巷內的女子撐著傘望著終離離去的背影,低下頭的瞬間淚如泉湧,本就單薄的衣物在這深秋的雨天並未提供多少暖意,顫抖的嬌軀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終離離去帶來的傷痛。

“為...為什麼...你這次還是要走...”“我等你...我還在這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