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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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為了讓切原能夠順利通過週五舉行的補考,網球部的眾人開始了學習集訓。

常年占據年級名次前方的人網球部裏有好幾個。

柳,仁王,還有真田。

其他人雖然有苦手的科目,但是不像全科都掛掉的切原,大部分科目都是比較擅長的。

所以柳製定了這次學習集訓的計劃,準備動用網球部所有人的智慧和耐心,將切原的學習成績拉起來。

不求優秀,但求及格。

最起碼能讓他參加關東大賽才行。

週二網球部的基礎訓練結束之後,柳就宣佈了學習集訓的訊息,在場的除了切原一臉生無可戀,其他人都比較讚成。

“喂,赤也,想想關東大賽。”

文太伸手揉搓著蔫了吧唧的小海帶,鼓勵著他。

“你不是說要成為網球部的no.1嗎?”

看著切原聽到關東大賽而提起精神,文太加了一把火。

“補考不過你可是都上不了場,到時候別人都不知道你是誰。”

“或者說赤也你想成為國中網球界裏,第一個因為全科掛而出名的網球選手。”

不愧是雙打的最佳拍檔。胡狼順著文太的話說下去,言語不乏帶著誇張的恐嚇。

“到時候,別人想起網球的no.1都是你糟糕的學習成績。”

男子漢可以壯烈的死去,但是死法絕對不能是社死!!

赤也一下子就支棱起來了,臉上也不再愁大苦深,身後也燃起了熊熊烈火。

“好!!!明天我一定好好學習!!!”

*

“柳前輩,這個為什麽等於1啊?”

切原將一頭捲髮都快揪禿了也冇有想明白為什麽最後的數字等於1。

而柳則是放下的手中的書,十分平靜的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切原。

“赤也,題目後麵還有一個負數,所以,2加上-1等於1。”

相比於柳的心平氣和,一旁被分配過來給切原補數學的真田已經按耐不住拳頭了。

“簡直太鬆懈了!!柳隻是改變了一下數字,其他的和上一題一摸一樣!!”

真田臉色黑得不正常,引以為傲的耐心在切原的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而且,這樣的題目足足做了六遍!!六遍!!”

柳看著更蔫巴的切原,也冇有精力讓真田冷靜下來了。他合上數學書,將切原更為苦手的英語拿了出來。

“先不管數學了。”

他將一張嶄新的考試試卷放在切原的麵前。

“做這個。”

然後起身拍了拍真田的肩膀,和他一起出去了。

正當切原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幸村和胡狼走進來了。

輔導切原英語的人是他們兩個。

看到幸村,切原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慌張。

而幸村在門外聽著真田心平氣和的聲音,早就對輔導切原有了好奇心。

說實話,幸村覺得切原是個聰明的孩子。

這個時候幸村已經強行忽略了之前看到切原牛頭不對馬嘴的翻譯。

“開始吧,赤也。”

“先做一遍,之後交給我或者胡狼批改。”

他的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看得切原連連點頭。

過了一會兒,切原看著自己難得認真做完的試卷,左瞄一眼,右看一眼,最後將做完的試卷交給了看起來很好說話的胡狼前輩。

胡狼拿到切原的試卷就簡單快速地掃了一遍。

很好,幾乎冇幾個對的。

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胡狼心情無比平靜。

“赤也,這裏應該選擇物主代詞,his,而不是人稱代詞he。”

“為什麽?”

“…”胡狼猝不及防被哽住,他停頓了幾秒,拿起一隻筆。

“這是誰的筆?”

“柳前輩的。”雖然不知道胡狼前輩為什麽問這個,但切原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那這個就可以當成是his,他的。”

“物主代詞是表示所有關係的代詞。筆是柳的。”

“懂了嗎?”

胡狼覺得自己已經講得夠清晰夠明白了。同樣也滿意地看著切原點頭。

很好,很順利。下一個。

“….赤也,這裏要填人稱代詞賓格,me。”

“啊?不是i嗎?”

切原一頭霧水,看著胡狼指出來的題目很不理解。

“給我一瓶水,giveiawoter。”

這下饒是幸村也忍不住維持臉上的笑容。他看著看不清臉色的胡狼一副懷疑人生的模樣,伸手將他手裏的試卷拿了過來。

“我來吧。”

幸村劃出切原拚錯的單詞,在一旁寫出了正確的單詞。

“這裏寫錯了。”

可能是麵對著平日裏溫和的部長,所以切原不自覺就收斂了自己。

看著部長寫出來的單詞,切原有些羞赫,主動提出自己抄單詞。

“我、我待會就抄一百遍!”

聽到他的話,幸村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好,兩百遍。”

“???哈?”

切原頓時愣住,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笑得溫柔的部長,剛想開口說什麽的時候,就被幸村打斷了。

“啊,原來赤也想抄三百遍啊,很好。”

“…好。”

我冇有啊!!!

切原欲哭無淚,但是也不敢再有異議。小植物的直覺告訴他,如果他再開口,可能就要抄寫五百遍了。

可惡的‘woter’!!!

門外,已經恢複正常的柳和真田有些驚奇。

自從幸村和胡狼進去之後,連切原的哀嚎都冇有了。

難道說切原最為苦手的並不是英語,而是數學?

柳一臉沉思,突然有些懷疑自己的數據。

“說不定赤也是不敢在幸村的麵前抱怨呢。puri。”

仁王撥弄著自己的小辮子,忍不住開了個玩笑。

可說完,所有人包括他在內都陷入了沉默。

好像,有可能誒。

“赤也!!說了這裏要填寫i!填人稱代詞!!”

“可剛剛說要填me的啊!!”

門外的人麵麵相覷,聽著平日裏的老好人胡狼幾近崩潰的聲音,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接下來,先給赤也輔導化學吧。”

推開門的幸村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目光搜尋者下一個受害者。

柳再次出列,和他一起的還有神情猶豫的仁王。

*

傍晚,經曆了各大學科輪番折磨的切原腦子已經變得昏昏沉沉,彷彿下一秒就要和他最痛恨的英語同歸於儘。

幸村看著這樣的切原,有些思索地摸了摸下巴。一天下來,所有人幾乎都在切原的身上輔導了一遍,現在都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

他看向了正在分配明天學習小組的柳。開始思索讓柳出一套預測題,再讓切原背下來的可能性。

“可能性為27%。”

柳似乎看穿了幸村在想什麽,他抬起頭,手上還拿著上午被切原反覆練習的習題。

比魚的記憶還要少的切原,就算他按照往年老師出題的習慣出了預測題,柳覺得,切原就算是記答案也記不下來。

啊,確實。

同樣遭受切原輔導難題的幸村臉上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學習小組並冇有打算通宵學習的計劃,所以在指針指向數字六的時候,網球部的眾人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

因為天色將晚,在場的人回去比較遠的隻有切原,而且還是反方向。

然而網球部並冇有和切原同一個方向回家的人。真田的家很近,提出送切原回去。但是早就被嚇怕了的切原連忙表示自己一個人可以,一副生怕真田副部長硬是要送他回去的模樣。

蔫了吧唧的小海帶一臉吐魂,麻木地背著書包朝著車站的方向趕去,同時嘴巴裏還唸叨著什麽。

“是我(i)不是我的(my)…加上負數等於減去這個數..大正年代出現了me…”

糟糕,切原腦子已經混亂了。

文太一臉驚恐地看著機械地朝他們揮手坐上電車的切原,很難不擔心他回去的時候會坐過站。

*

第二天,羽生清安看著神情恍惚,直接撞上他的人,忍不住失笑。

“怎麽了?赤也,你是通宵打電玩了嗎?”

黑眼圈這麽重。

切原慢悠悠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前輩,差點就要哭出聲。

“羽生前輩,太可怕了。”

“英語數學曆史….”

“太可怕了。”

昨天晚上切原做夢都是被一群數字和字母環繞著,其中還夾雜著真田副部長的怒吼。

簡直是噩夢!

聽到他的話,羽生清安哭笑不得。按道理來說,網球部的那些人有好幾個都是學習比較好的人,輔導切原根本不成問題。

總不能是切原太笨了吧?

“woter水woter水…”

好吧,他收回那句話。

羽生清安無奈地伸手敲了敲切原的腦袋:“是w-a-t-e-r啊。”

看著切原這副樣子,羽生清安已經開始擔憂週五的年級補考了。切原這樣可是連補考也過不了啊。

羽生清安眉心動了動,看著切原苦哈哈的臉猶豫了一會兒。

“下午到圖書館的自習室找我。”

嗯?

切原猛地抬頭看著眼前的前輩。

“羽生前輩要來輔導我嗎?!”

“不然呢?掛掉全科上不了場的正選?”

羽生清安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看著不好意思起來的切原有些失笑。

因為考試周已經過去,所以在週五補考前,老師們幾乎都不會再上課,而是會在辦公室等著來問問題學生。其他學生也可以自行安排自己要做的事情。

羽生清安則是會泡在圖書館裏。

切原下午本來是要去網球部繼續昨天的學習集訓的,現在聽到羽生清安的話,立馬就選擇鴿掉了集訓。

羽生前輩這麽溫柔,肯定不會因為他犯錯而罵他的!!

下午,網球部裏等待切原的眾人看著柳手機上的訊息,不由地陷入了沉默。

“切原說他找到了輔導老師?”

“是輔導老師的可能性為26%,是他認識的人67%…”

柳腦海裏突然想起中午羽生清安提前離開教室去往圖書館的身影,語氣篤定。

“是羽生君的可能性為97%。”

柳的話一出來,網球部的眾人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羽生君是年級第二,除了在曆史方麵差了點,其他科目的分數可是都超過了柳。

接近滿分!!

“羽生君應該不會被切原魚的記憶…”

“氣倒吧?”

胡狼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有些不確定地說著。

他想著當初輔導切原自己最拿手的英語被氣的不輕,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的母語,很難不擔心羽生清安。

此話一出,其他人又陷入了沉默當中。

真田默不作聲,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帽簷,半天吐出了一句話。

“太鬆懈了!”

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說誰。

“誒?部長還冇有來誒?”

文太環視一週,突然發現少了個人。

“幸村說他被老師叫去圖書館做誌願者了,所以今天的部活要請假。”

收到幸村發來的簡訊的柳解釋了幸村不在的原因。

因為要放暑假,所以圖書館的老師通常會抓一些學生來做誌願者,幫忙統計一學期借還的書籍。

“不耽誤時間了,開始訓練吧。”

真田自覺提出訓練。儘管部長不在,他們依舊不能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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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裏,過來找老師的幸村經過三樓的自習室時忽然一頓,從未關緊的門縫中看見了裏麵的人。

是羽生清安。

他的對麵還坐著一個人。

是…切原?

幸村看著羽生清安臉上有些凝固的笑容,不禁有些失笑。

看來輔導切原的確是很大的難題。

他靜靜地站在門口,目光落在裏麵的人身上,紫藍色的眼眸微閃,最後嘴角勾了勾,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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