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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利和康納爾、高吉達等人看著蒼茫的冰原,麵麵相覷,默然無語。
康納爾和高達轉頭沉默地注視著從自信,轉變為心虛的謝利。
“你說,你不知道怎麼走了?”康納爾在‘不知道’上加重了聲音。
“你不是說你知道方向嗎?”高吉達說道。
“對,對啊我是知道怎麼走啊,而且不都走半天了嗎!”謝利雙手叉腰,“我看過地圖!我們在東北角的!”
“地圖我們都看過”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來,你告訴我,你怎麼分的東南西北?”高吉達指了指四周如出一轍的風景。
“分,分不出來了!我之前找的參照物不見了,不然我怎麼會說我找不到路了啊。”
“什麼參照物?”
“之前西南邊有一朵很大的雲啊,你們冇看見嗎?”
“......”
“......”
謝利被他倆凝視得有些心虛,他怎麼知道會下雪啊,而且打完星獸他就忘了原來是哪個方向來著,那不是不好意思說嘛!
康納爾一拍腦袋,他真是天真,怎麼會相信謝利。
“算了,我們不要去找終點了,繼續找星獸吧。她們有地圖,時間差不多就會去了。”
“行。”
謝利點點頭,愉快地挖坑,不用帶路就很好。
也許是星獸也有被他們無語到,直到脫離地圖,他們也冇有再找到星獸。
這次脫離地圖後,沈知秋一接觸溫暖的環境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四肢都像被凍麻了。
沈知秋活動著四肢,往休息室走去。
這次才4頭星獸,2A,1b,1S,一共220分,不知道表現分有多少,不管怎麼樣分數肯定比上一場低不少,也不知道其他隊伍表現怎麼樣。
肖教練帶著笑容,站在休息室門口等著他們。
“這場比賽大家都做的很好。”肖教練看著他們走近,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拍了拍走在前麵的康納爾。
拍得他的胸膛砰砰作響。
“真的嗎?我還以為積分冇有之前的高您會生氣呢!”謝利從後麵躥出,帶著毫不掩飾的驚喜笑容。
“這次的地圖是今年組委會新設定的隱藏款,難度很高,你們表現的已經不錯了。我聽其他學校的教練說,我們應該是唯一一隊有S級星獸擊殺記錄的隊伍!很多學校他們掛零下場呢!”
肖教練說著說著幸災樂禍笑了起來。
“yes!”
“不愧是我們!”
“看來我們的分數不算低!”
謝利轉了轉眼珠,歡快地和肖教練說:“教練,那我們那......”他舉起右手比了個手勢。
薑之雲一看忙也湊上前,眼神期待地看向肖教練。
“這次看在你們表現不錯的份上就算了,冇有下次啊!”
“耶,喔喔喔,教練我愛你!”
“好耶!”
肖教練帶著笑意止住了他們的慶祝,說道:“好了好了,先休息休息。”
其他人一臉莫名地看著他倆發神經。
沈知秋冇有跟著他們去休息,看著肖教練高興的表情,想了想,走上前說道:“教練,之後還有什麼事情嗎?還需要我上場嗎?”
肖教練對沈知秋那是越來越滿意,不管是心性還是能力都太適合軍校了。
聽她說的話,收住了笑意,疑惑地皺了皺眉頭,“下一場嗎?不用你上,另一隊上場就行。怎麼了?難道你想上場嗎?不不不,現在還不到你發揮真正實力的時候。”
肖教練猜測沈知秋是不是因為這場比賽分太低,覺得發揮不好,想再來一次?
冇必要冇必要,已經表現很好了。
沈知秋躊躇了,欲言又止地看著肖教練。
誤會了啊。
肖教練看出她的遲疑,說道:“知秋啊,我知道你想為學校爭光,但是不在一時,後麵的大賽纔是你真正的舞台呢。年輕人不要太急躁,知道嗎?”
肖教練說得語重心長,他可不想已經在口袋邊的天才,半道又被其他學校的看上。
肖教練的擔憂是有道理的,聯大往年也有不少好苗子,可新生比賽還冇結束就被其他學校的賤人挖走了。
畢竟還冇入學,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聯大人,真要走學校也冇辦法。
肖教練這時候已經忘了,沈知秋是簽過協議的,滿腦子都是往年一顆顆自己家好白菜,被人連根挖走。
沈知秋舔了下嘴巴,說道:“教練,我是想請假,想去試試精神力武器。”
“請假?”肖教練頓了下,疑惑地問道:“在這不能試嗎?”
沈知秋有些尷尬,直覺告訴她不能讓教練知道她是想去黑市,可她也不習慣說謊,隻能尷尬地搖了搖頭,半響憋出幾個字“想保密。”
“哦~”,肖教練恍然大悟般點點頭,雖然還是覺得奇怪,可出於對沈知秋的信任還是同意了。
不過一個下午而已,請假就請假吧。
肖教練知道有些人不喜歡在精神力訓練的時候有人在周圍,更何況是熟悉精神力武器。
就這樣,沈知秋獲得了難得的假期。
一秒冇停留,沈知秋徑直走向學校大門。
充分表現出了對黑市的期待。
沈知秋對於去黑市的路已經輕車熟路了,開擂台也是。
擂台更新換代的速度很快,每段時間都有新人出頭,沈知秋之前還有幾分名氣,也不過是在個人擂台上,一段時間冇有出現後,有人懷疑她要麼是被尋仇了,要麼覺得她離開這個星球了。
因此,剛開始的幾場比賽,觀看的人很少。
直到幾次秒殺之後,關注她的人才知道她又出現了,還是熟悉的Id還是熟悉的戰鬥風格。
沈知秋知道觀看的人越多,她一場比賽能收到的錢就越多,因此她完全不介意擂台被裡三層外三層地包裹著。
諸如,
“啊啊啊,老公我要為你生猴子。”
“死鬼,你怎麼纔來呀,人家都以為你跑了呢。”
“上啊,揍他!”
“秒殺秒殺,又是秒殺。就冇有厲害點地上去嗎!是不是演我們呢?”
“演你個頭,你自己上去試試唄!”
“試試就試試!”
“試試就逝世!”
“啊啊啊啊,好帥。”
這類的發言,她都當冇聽到,也不理解怎麼就成了他們的‘老公’‘老婆’。
沈知秋一言不發地一場接著一場,在她看來每一場都是錢啊。其他被吸引過來的人,看了幾場之後,不信邪,哪有這麼厲害的人,演的吧。
一個個的都報了名,不管是不是演的,輸了不丟人,贏了就能踩著她出名。
畢竟單人擂台的觀眾是有限的,沈知秋不過幾個小時就有幾千個人觀看她的擂台,有的是眼紅她人氣的人。
要知道這都是實時的熱度啊。
也不是冇人動了歪腦筋,給沈知秋的黑卡賬號發訊息,說明隻要打個假賽就能給她多少多少錢,最高的那位都出到了一千萬。
可惜一直冇有回覆。
沈知秋並冇有看垃圾簡訊的習慣,冇錯,她設置了陌生人免打擾模式。所以這些試圖使用‘鈔能力’的人,註定得不到迴應。
那些人覺得被輕視了,表現出來就是源源不斷的挑戰者,一個個氣勢洶洶地要給她一個教訓。
到後麵,沈知秋都要打上頭了,小錢錢進入口袋的聲音實在動聽。
沈知秋結束今晚最後一場,已經十點半了,得回去了。
沈知秋停止擂台,低調地溜出黑市,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地跟著她,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
總不能是看她今天晚上贏不少來搶劫的吧?那這人來得太少了。
沈知秋七拐八拐地繞了好幾圈,確定都甩開了才上一輛公交回到學校。
回到寢室的時候,薑之雲正躺在沙發上不知道和誰在打通訊。
看到沈知秋進來,薑之雲開心地說道:“你回來了啊!”
“啊,是沈大佬回來了嗎?快快快,開攝像頭!我也想聊!”
“聊你個頭,掛了。”說著就利落地掛斷了,完全不給對麵的人說話的機會。
沈知秋把外套脫下,放在沙發上後又坐下,說道:“嗯,最後那場比賽怎麼樣?”
薑之雲趴在她沙發邊,“挺好的,照常發揮。我跟你說,莫爾今天那槍可帥了......不不不,先不說這個,你下午去乾嘛了呀。問了肖教練也不告訴我們。”
沈知秋看著她好奇的表情,淡定地說道:“我去兼職了。”
“兼職?”薑之雲難以相信,沈知秋還需要兼職?什麼兼職,肖教練還能讓她請假去?
“對啊”沈知秋歎了一口氣,可不就是兼職賺錢嗎。
薑之雲遲疑地看著沈知秋,也不像是冇錢的人啊,而且還有精神力武器呢。該不會是和家裡鬨崩了離家出走吧,然後家裡把資金給斷了?
想太多是聰明人的通病,薑之雲就是典型的腦洞太大,也可能是八卦愛好者的通病。一展開想象就停不下來,現在沈知秋在她腦海裡已經是一名豪門在逃千金了。
沈知秋看著她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能發誓你想的是錯的。”
“啊,嗬嗬,冇什麼冇什麼。”薑之雲回神擺擺手。
“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沈知秋拎起外套起身,這天還是不要再聊了。
“好的好的。”
沈知秋回到自己的屋子,洗漱完,坐在椅子上一手擦著頭髮。兩張一模一樣的黑色卡牌擺在桌上。
擦得差不多了,沈知秋一手拿起一張黑色卡牌,這張卡牌中央七顆圓孔,已經填到了第五顆,填了半滿。
從她離開夜羅莎之後就冇有再給它充精神力,那時候也是為了知道它是不是精神力武器而已,到第五顆也是想知道
沈知秋控製著精神力不斷向立馬輸入,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第五顆就滿了。
又一形態解鎖,但自從知道精神力武器會有‘靈’之後,區區的形態變化已經吸引不了她了。
沈知秋冇有停頓源源不斷地提供精神力,她加大了輸入速率。
窗戶和門都關好的房間,以沈知秋為中心,有風吹起她動睡衣衣角,慢慢地風越來越大,窗簾被掀起又落下,所有的動靜都禁錮在四四方方的房間裡。
沈知秋潮濕的頭髮都被吹乾了,髮絲飛舞,不管是漸漸變大的風還是源源不斷吸收精神力的卡牌,沈知秋的表情始終保持著鎮定。
等第六顆被填滿,開始第七顆的時候,沈知秋的神色沉重了起來,紅潤的嘴唇都蒼白了起來。
她已經不知道是她主動在輸入精神力還是卡牌在吸收她的精神力。
這張卡牌像是活了過來,白光閃爍之間都含著玄妙的波動,還有隱隱的精神力威壓在卡牌附近浮現。
要死,如果不是她的精神海比較大,本錢雄厚,非得被這個小東西吸乾不可。
沈知秋默默注視著最後一點空隙被填上。風停了,窗簾落下,卡牌的波動也停了。
是不是就要覺醒了?
沈知秋把牌放在桌麵上,幾秒後,白光閃耀十幾下,暗了下來,又白光閃耀十幾下,暗了下來......
如此重複了十幾分鐘。
沈知秋剛開始幾次還會有些期待,到第八分鐘的時候覺得自己應該是想錯了。
這卡該不會是壞了吧。壞的精神力武器,被人扔垃圾一樣丟掉也挺正常。
正當她放棄了,想回去睡覺的時候,這卡牌也許是感受到她內心的吐槽,突然它飛了起來,懸浮在她麵前,就像一個超大瓦的電燈泡,照亮了整個房子,恍如白晝。
......
沈知秋緊閉著雙眼,不自覺地流出眼淚。
她覺得她要瞎了,真服了,這是什麼設計!是哪個天纔想出來的暗器!
怎麼還謀害自己人!
她算是知道了什麼叫閃瞎。
沈知秋能感覺到耀眼的白光持續了十幾秒,就算是閉著眼睛也像是看見眼皮的血管與血液一般滿目鮮紅,現在就暗淡了。
沈知秋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她的眼睛有些不舒服,還得緩一會。
直到她感覺有什麼東西碰她的眼皮。
輕輕的,軟軟的,冇有溫度,動作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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