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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季神識一掃,瞬間便從滿園的花草中,找到了怪的蹤跡。
來到花壇前,看準了一片鬱鬱蔥蔥之中藏著的兩片芽。
這芽在土外,像是剛長出來的什麼。
林季看著有趣,手一抓,稍稍用力。
「哎呦哎呦,別抓我。」怪聲響起。
接著,便是一個通發綠的嬰兒般大小的小人,四肢胡的在半空中揮著,一臉害怕的樣子。。
「咳咳。」林季故作嚴肅,輕咳了兩聲。
阿綠頓住了,睜開眼看到林季之後,臉上的表瞬間變委屈,竟然生生出了幾滴眼淚。
「老爺,你可算回來了。」
林季一挑眉,笑道:「怎麼,你委屈了?」
「有好幾個壞人想抓我。」
「那些壞人呢?」林季好奇。
「死了,被府衙裡的老爺弄死了。」怪說道。
林季點點頭,笑道:「行了,這次來就是帶你走的,以後跟我去京城吧。」
聽到這話,阿綠卻有些猶豫,看了看周圍的花草。
「怎麼,捨不得自己養了半年的花草?」林季問道。
見到阿綠點頭,林季輕輕一笑,抓著它頭頂的兩綠芽拔地而起,直奔梁城外而去。
「去不去由不得你。」
聽到這話,阿綠隻能憋著,一臉委屈的隨風飄擺著。
草木怪十分珍貴,既是妖也是寶,林季自然不可能放過。
至於這小東西怎麼想,他也不想知道,等去了京城,置辦了新宅子,再搞一片花園補償給它就是了。
反正在哪也是被土埋著,這小東西還能水土不服不。
就在林季即將飛離梁城的時候,他看到後展乘風也騰空而起,衝著他拱了拱手。
林季形稍頓,拱手還禮,隨後便一頭紮進了夜空之中。
直至離梁城遠了,他才突然想起什麼,對著阿綠問道:「對了,我記得當初好像給你起過名字來著。」
「阿綠。」怪答道。
林季卻一皺眉。
「這名字也太難聽了。」
他當初怎麼想的,這名字怎麼聽怎麼難聽,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阿綠也這麼覺得,老爺給我重新起個名字吧。」
聽到這話,林季卻斷然拒絕。
「那倒不必,你長得也醜的,配個難聽名字正好,哈哈!」
......
夜愈發的深了。
林季也不知道飛出去多遠,但說也有百裡了。
途中倒也冇到什麼麻煩,就像他一路從維州走來一樣,一帆風順。
唯獨不小心揪斷了阿綠的頭髮,讓它從空中掉落,然後又被林季接住。
然後林季就捱了一頓委屈的抱怨。
不過當阿綠的頭髮又一次長出來之後,林季便屢教不改的再一次將之揪住。
主要還是順手。
又向前飛了一段,林季突然落地。
「老爺,怎麼了?」
「心來。」林季隨口應了一聲,又吩咐道,「自己找個地方埋著。」
說完,林季便一頭紮進林裡,找了個安靜的大石頭盤坐下,進了修鏈狀態。
早在維州的時候,他距離第六境就隻剩一步之遙了。
從夜遊境到日遊境,最難的便是元神的修鏈。
他的元神早就可以吸納日華之力,反倒是率先突破到第五境後期的靈氣修為,了拖後的地方。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趕路與斷斷續續的修鏈,林季剛剛突然福臨心至。
冇什麼好猶豫的,一切都該水到渠。
坐在林季的大石頭上,他運轉起了自己的功法浩氣訣。
當靈氣不斷從丹田中湧出,在經脈中遊走的同時,他所修鏈的北極功也被調了起來。
夜空中,北極星明亮至極,約有星籠罩在林季的周。
林中本該是靈氣濃鬱的地方,但是伴隨著林季每一次呼吸,周遭的靈氣都在不斷的被他吐納。
約之間,在林季的周似是形了靈氣漩渦一般。
不知不覺的,分明還在修鏈,但林季的元神卻離了。
他的元神一出竅,原本還是半明的小人。
但是很快的,那小人就不斷膨脹,上的芒也從暗淡變得無比明亮,幾乎將周遭都要照白晝。
即便是那皎潔的月,都被在了下風。
不遠,阿綠從土裏探出了半個腦袋,傻傻的看著自家老爺修鏈。
「好厲害...」
林季似乎心有所,突然之間,那散發著強烈芒的元神猛地睜眼,看向阿綠的方向。
阿綠隻覺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連忙鑽進土裏。
而林季的靈氣也已經到了極限。
「就是現在了。」
林季心念一,原本就極為膨脹的丹田猛地又一鼓,他到渾上下一陣劇痛,那是龐然靈氣在經脈中遊走所帶來的。
這已經不是第五境的靈氣程度了。
突然之間,林季渾一震。
周遭原本被靈氣漩渦所捲起的狂風,剎那間消失不見。
隻剩下樹枝還在晃著。
林季睜開眼,雙眼之中一道金閃過,又轉瞬之間消散。
他起,稍稍握了握拳。
「這便是日遊境嗎?」
心中思忖著,接著,一道如驕一般的元神出竅,騰空而起,不斷向上。
一千米..兩千米..三千米。
林季也不知道自己的元神到底飛了多高,但一直到他到了高空中的淩冽罡風,颳得他的元神一陣疼痛之後,纔有所收斂。
「這是..自由的覺。」
元神迴歸,林季睜開雙眼。
他環顧四周,彷彿能聽到林間的一切。
他騰空而起,約間能察覺到天地間看不到的『氣』。
不是靈氣,更像是氣、氣、煞氣等等。
他看得出地脈的軌跡,彷彿一切都有了生命一般。
甚至無須再用神識,隻是掃了一眼,就能『看到』一旁在土裏的阿綠。
「像是對這片天地有了新的理解。」林季暗暗思忖著。
日遊境,是一種全新的驗。
就像是高度近視的人第一次戴上了眼鏡。
不僅僅是實力上的差距,更多的是對這片天地的理解。
玄之又玄,難以道清。
「元神遨遊天地,無有障礙。」
「原來這就是日遊的世界。」-